Sammy 是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我来到平和的时候， Sammy 是我在 Level7 的同学，那时候他已经是平和的名人了，在学校里，他能和每个老师谈话，他们都知道他是 Sammy 。在班上， Sammy 是发言最活跃的学生。每天早上的绕口令练习时， Sammy 的发音总是能让我们捧腹，但是 Sammy 依然每天抢着念绕口令。 “ I am always full of confidence. ”这句话，几乎成了 Sammy 的人生宣言。每天都可以听到 Sammy 无数次地用这句话教导我。 Sammy 在三个月的时间里从 Level3 升到 Level8 ， Sammy 说，即使在 Level3 的时候，他同样很自信。 Sammy ，你可以达到 Level8 来到平和学习，一是想充电了，二是因为对自己的不甘心：我学习了多年的英语，自认为词汇量相当丰富，但是我不会开口说话。 进来的时候我的测试级别在 Level3 ，当时我的老师是 Roger 。第一天我和 Roger 谈话了，他对我说；“ Sammy ，你可以达到 Level8 的，只要你努力。” 我当时不相信地问他：“真的吗？我可以吗？” Roger 说，当然。我一直相信，正是这句话，促使我最后终于呆在了 Level8 的班级里。  最初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少信心，虽然我带的是绿色的姓名牌，但我只是 Level3 的学生。第一天上课我还不敢说什么，老师讲的话我也只能听懂一半。第二天我就适应了这样的环境，基本上老师讲的话我都能听懂了。第三天我已经开始在课堂上抢着说话了。
我知道我的目的是练习口语，所以我总在想方设法地和老师讲话，和外国人说话。 Level3 的学生晚上都有老师辅导，刚来的那个星期，辅导我们的有两个老师，其中一个是 Juliet 。 来自印度的 Juliet 漂亮、温柔，而且有耐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他们觉得印度人的英语不地道吧， Level3 的学生都不上她的课，大家全部都跑到另外一个老师那里去了。我刚好相反，我专往人少的地方跑，只要英语比我好，就能够帮助我提高，何况 Juliet 的英语是非常优秀的。因为人少，我获得了更多练习口语的机会，在那一期的学习里，我每天晚上都和 Juliet 在一起，我们谈论的话题，从经济到文学，从过去的生活到将来的打算。我们就像亲密无间的朋友一样无话不说。而我发现，尽管处在 Level3 ，我也可以谈论任何话题，在谈论的时候不用挖空心思去想我应该说什么。  而善良的 Juliet 曾经很歉疚也很感激地对我说：“谢谢你， Sammy 。”她以为我是照顾她，却不知道事实上是她在帮助我。 Juliet 是平和最令我难忘的一个老师，她帮助我很多，直接给了我很大的信心，以及对学英语的兴趣。 直到很久以后， Juliet 碰到我的时候还会亲热地和我说话，拉住我的手。很多同学看到了还会大叫：“ Juliet ， Sammy ，你们俩居然手牵手？！” 他们的语气里不乏羡慕，我的目光里不无骄傲， Juliet 的微笑里里不乏欣慰。 两个星期后我升到 Level4 ，我在 Level4 呆了两个星期，在 Level5 呆了两个星期， Level6 呆了四个星期， Level7 两个星期，然后，我在 Level8 了。 这期间我基本上把平和所有能认识的老师都认识了，每次碰到他们我总能聊上几句。我的主课老师也换过好几个。我并不觉得所有的老师都适合我，但是我比较相信一句话：“ attitude is everything. ” 并不是所有的同学都觉得自己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因为他们到了平和之后，完全指望老师来强迫自己学习，有空就讲中文，或者天天抱怨自己的老师不合适。这样做完全没有用处，平和给我们提供一个纯英文的环境，提供优秀的老师，在你抱怨的时间里，你还不如去找几个人练口语去，何必破坏自己的心情。 我想也许是因为我经历的挫折和磨难太多了吧，尽管我只有二十多岁，我已经足够成熟稳重。我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该做什么事，别人看不到我有烦躁不安、无所适从的时候。我明白我已过了年少轻狂的时代。 每天早上，我会在早餐后去顶楼读书，复习昨天所学到的东西。顶楼是个很好的地方，有足够大的空间，空气清新，视野开阔，并且安静。后来我和一些同学在顶楼开了自己的英语角。午休时分，晚饭之后我们都会不约而同地到顶楼，于是每天大约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都在不停地和人交谈，练习口语的同时，也交到了很多的朋友。 暑假时学生特别多，晚上活动的时候每间教室挤满了学生。很多时候我甚至会在晚上也组织几个同学去顶楼继续我们的英语角活动。尤其是有风有月的夏天夜晚，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边吃水果边聊天，感觉像一个家一样。 后来很多的同学陆陆续续地离开，也有新的同学渐渐加入。等到九月来临的时候，学生减少了，到顶楼来的人也少了很多。但是我依然喜欢那个地方。现在偶尔还会上去，但是已经物是人非。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来的这些学生都不喜欢上顶楼去交谈，去读书。 我不相信所谓天才一说，人生需要踏踏实实的奋斗，如果对自己没有底，那不是自信，而是自负。 我对他那句“经历的挫折和磨难太多”很感兴趣。后来我很幸运作为一个倾听者，走进了 Sammy 小说一样的过往。 Sammy 的故事太多太长，前前后后我们共谈了五次。令我高兴的是，我们有三次是全部用英文来交谈的。这一次我明白，自信可以来自成功，也可以来自苦难。 Sammy 说，无论我以后碰到什么样的困难，我都可以告诉自己，这算什么，比这更难的事我都碰到过。 反复的起落：从工人到垃圾回收者，从酒店老板到无业游民 1996 年，我从南宁的一所中专毕业。四年的中专生活平平淡淡，我当了三年的班长，在学校里出尽风头。为了我读书，家里前后花掉了两万块钱，毕业那年已经不包分配，家里人难免有一些失落。在我们家乡，十八岁的男孩子很多都已经结婚，开始挣钱。 所以我突然觉得读书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别人不读书都可以挣很多钱，而我，抱着想发财的目的去读了书，结果花掉那么多钱，最后还是要开始四处寻找工作。 最后我留在了南宁的一家中外合资的电子厂当工人，月薪六百。我感到巨大的失落。电子厂的员工偏向老龄化，等级观念比较严重，很多人每天在那里想方设法打发时间，与我想象中的工作环境相差太远。我想我生来就是不甘平庸的，大约一年之后我再也忍受不了，特别是当听说只读了初中的弟弟到广州开推土机也可以拿 1500 的时候，我心里越发不平衡了。 次年 4 月我离开电子厂，连档案也没有拿，有些破釜沉舟的气概。那时候还不敢让家里人知道，怕被父亲骂。我经常看重庆的一本名叫《商界》的杂志，上面很多人的创业经验让我备受鼓舞。有一次我看到一个老总靠卖录音带发家的事迹，突然有了灵感。 我在南宁考察了一番，发现在大学校园旁卖录音带大有利润可图。正好这时有个朋友对此也有兴趣，我们俩一拍即合，马上分头筹集资金。 我不敢找父亲借钱，也不好意思求助于弟弟，于是找一个堂叔借了四千元钱，那个朋友回家借到了三千。我们广西大学附近找到了店铺，连押金都交了，却在最后审批许可证的时候碰上了麻烦。文化局不允许在那一带卖录音带。 我的第一次创业就结束在摇篮里了。 但是紧接着我又找到了另外一条路。那时候国家不允许进口塑胶，所以在广西的家乡有很多做排污管的厂买不到原料，需要到广东拿原料，然后将原料打成粉末，做成排污管。我想，机会又来了。 说干就干，我骑着单车在南宁转了好多天，到处问哪里有废旧塑料卖。最后费尽周折我找到一家厂，他们有十吨废旧塑料。 我找到老板谈价钱，他看我一副年纪轻轻没有经验的样子，对我不屑一顾，说：“你要得完吗？要给现钱的哦。” 我说：“要得完。” 最后我以 1500 元每吨的价格买了下来，用车运到那个小镇上去，以 1800 卖出，再除去 600 元车费，一下子就赚了 2400 。我和朋友马上跑到餐馆里去大吃了一顿，在饭桌上畅谈自己的发财梦。手上有钱的感觉真好，我拿着公文包到处晃，出门也不坐公共汽车，要打的了。很快我又找到几批货，为了让老板相信自己有能力买下来。我买了一个当时快被淘汰的大哥大来充门面，还借了个摩托车，开到对方厂里，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虽然心里并没有什么底，但是我表面上装得特自信。 那几批货让我累得筋疲力尽，往往都是在傍晚请一些民工来帮忙装货，装完天就黑了，然后连夜赶厂里，到的时候正好天亮，拿到钱又立刻往回赶，再去寻找新的地方。 不到两周时间，我们已经赚了一万元钱。这个时候我终于敢回家了。我给父母买了很多东西，给他们留了几百元钱，但是我仍然把辞职的事瞒着他们。 回到南宁之后，我和那个朋友在城北找了一块地，准备做垃圾回收。城北在郊外，外来人口也很多，很复杂，经常鸡犬不宁，但是我当时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每天踩着单车在南宁的大街小巷上跑，碰到收垃圾的就告诉他们，城北有个垃圾回收站要废旧塑料。 几乎是很快的，我们又重新陷入了困境。废旧塑料越来越有限，厂方也把价格压低了。我们一个月最多只能挣两千。我对这件事的热情很快淡了下去。马上转移目标想开快餐店。朋友认为风险太大，不敢和我一起做。 于是我在堂哥的介绍下接管了一家餐馆。这件事终于还是被父亲知道了。他打电话给我，痛心疾首地说：“你前前后后浪费了家里快一大船的谷子，你却把工作给辞了，以后到底行不行呢？”我无言以对，只能对父亲说：“爸，你放心，我会过得很好的。” 附近的一家餐馆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在我们开张的前一天，卫生局的人开着车过来，二话不说就拿走了我们的卫生许可证。 情急之下我找到了在工商局工作的堂哥。他动员了他的关系网，卫生局的人很快把许可证给我们送了回来。在开张那天，堂哥找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来给我充场面，那种架势我从来没见到过，门口停满了车，里面热热闹闹了一整天。 第一个月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到第二个月开始，吃霸王餐的人开始多起来，有几次还出现了打架闹事的情况。员工们被吓得不轻，不想继续呆下去了，个个都要走，怎么留都留不住。 到第四个月的时候餐馆已经撑不下去了。我每天都睡不好觉，听到电话铃响就紧张，怕被人逼债。更倒霉的是，连转让都很困难，租金太贵了，很多人都说我太没头脑。 我想找一个工作，哪怕一个月只给四百我也干了。这个时候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人在绝望的时候顾不上计较那么多。我写了很多转让的广告，四出张贴，最后终于把餐馆给转让出去了。 这才知道，自己辛苦地忙活了这么久，到头来落得一场空，重新回到了起点。惊觉时光飞逝，已经到了 97 年的年底，过年的气氛一天一天地浓了起来。大街上看到的那些人个个喜气洋洋地准备着过年，而我，花 170 块钱租了一个小小的房子，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我关在那间小屋子里想了一个月，然后四处游荡了一个月，终于还是决定到堂哥家里去过年。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买不了好的礼物，只好提了很多苹果，有小孩子过来就用苹果代替压岁钱给他们。自然觉得脸上无光。 过完年之后，我把手机卖了，拿着 600 块钱开始了当菜贩子。这是一个非常艰辛的工作，但是根本就挣不到钱，所以总是一不小心就发现自己必须为一日三餐而发愁。 谁比我更绝望 98 年 4 月的时候我再次回到南宁，开始尝试找工作，也不敢回家，有时候必须去捡报纸，去卖报纸。很绝望的时候我曾经有过这样的念头，如果现在谁让我加入黑社会，只要他能给我饭吃，我也豁出去了。 甚至有一次，一个老乡要回家，我让他帮我捎了一袋米回来，每天煮稀饭吃。只想着过一天是一天，就这么熬下去吧。我特别怕出门，怕见到熟人。我几乎是连骗带借地把所有可能借钱的人都得罪了，只要见到我，他们就会问我，你说了要还钱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还？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有一段时间我在一个做木工的朋友的帮助下，自己做了很多的相框，拿到大学校园里卖。两天都只卖出了一个相框，特别心灰意冷。到第三天的时候我趁楼下管理员不注意，偷偷溜进了女生宿舍。 那天晚上生意特别好，卖出了 20 多个相框，最令我难忘的是有一个女孩子，在我旁边呆了很久，听我讲了很长时间的故事。我这一辈子都忘记不了她的长相，因为当天晚上我发现我拿到的 200 块钱里面，有 150 块钱是假的。而这个假钱，是那个女孩子给的。我是那么地相信这个人，可是她仍然欺骗了我。还有什么比这更绝望的事情么？ 我决定回家过年，过完年就去广东打工。父母都觉得脸上无光。花掉那么多钱读书，结果落到这样的地步。甚至还有人对我说，你可以去学算命。听到这些话我的头皮都凉了。在我们那里，算命的人都是一些残疾人、瞎子，而我在他们眼里，与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了。那句话让我平生第一次掉下了眼泪。在那段一整天只想着上哪弄点吃的来填饱肚子的日子里都不曾流过的眼泪，现在居然流下了。 我已经欠了近一万元的债，身上只有七十块钱，我决定去广东。 在我最窘迫最困难的时候，我是羞于见任何人的。在开饭店的时候曾经有个女孩子喜欢过我，但是我什么都给不了她，我只能躲藏，只能沉默。她有一天连续 CALL 了我好多次，最后我用身上仅有的一点钱给她回了电话，我让她不要再找我。电话里她哭了，骂我。我一并忍了，是我对不起她。 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 大年初四的时候我已经在广东了。中专时的老师告诉我，有个同学在东莞的一家工厂里当技术员。但是我并不想去投靠他，也许是要面子，也许是要自尊。 要想在过年的时候找到一份工作显然是很艰难的事情。我在广东的很多市来回地找寻属于自己的机会，常常连回去的车费都不够。 有过 20 天卖家具的经历，有过因缺少暂住证而被抓到公安局的经历，有过在人才市场上被人奚落的经历……最后我终于还是去找了我的老同学。 我记得自己是站在他们工厂的大门口， 羡慕地看着那些带着厂牌出入的工人们，我既彷徨又紧张地站在那里，傻傻盯着大门口，可怜兮兮，像极了一只粉墨登场的猴子，被众多高高昂着头的人议论着猜测着。 很幸运，我的同学看见了我。接下来的两天是人生中少有的幸福时光，我好好地休息了两天，不担心睡街道，不担心饿肚子。 然后我又开始了找工作的艰难历程。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学的知识太有限，尽管有的时候硬着头皮说自己会做，但是真的到了机器面前未免又开始手足无措。 我决定充电。没有钱进培训班，自己凑钱和一个朋友合买了一台电脑，开始没日没夜地苦学，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那时候特瘦，营养不良，几乎是现在的一半。 有一次为了一本专业书，那本书特别难买，我借别人的书用了一个星期，只能每天晚上借着看，白天再还过去。后来有一天我白天借到这本书，拿着它在大街小巷的每个书店每个书摊上找。最后有一个老板说可能可以弄到，我那本书值一百块钱，我说，我给你一百五，你帮我弄到这本书。 从来没有哪段时间像那段日子一样地拼命读书拼命学习，不知疲倦。 有一次一个工厂招学徒，必须要交五千的学费，为了这样的一个机会我去另外一个地方工作，等到攒足学费之后马上再回到这家工厂来当学徒，走的时候很多人都不解，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掉工作，看上去我像是回到了以前无业游民的日子。但是我知道，我在进步，在接近自己的目标，当一个出色的工程师。 被炒过几次鱿鱼，炒过老板就次鱿鱼，当过几个月的见习工，换过好几个工厂，从一个地方辗转到另外一个地方。我从来没有停下来过，过着近乎颠沛流离的生活。 现在，我是这家公司的首席工程师，设计过很多大受客户欢迎的产品。我们公司的其他工程师都喜欢跟着我做，觉得跟着我干很放心，尽管我要求严格，而且经常工作起来加班加点不分昼夜。 老板特别看重我，我们之间的关系超出一般的上司与下属关系，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现在，我辞职了。不是不开心，而是又有了新的追求新的梦想。走的时候老板再三挽留，他说任何时候，公司的门都为我打开。只要我想回去，他永远欢迎我。 我这才知道 Sammy 为了来到平和学习而辞掉了自己的工作。我问他：“不再担心回到从前四处奔波的日子吗？” Sammy 说：“ I am full of confidence. 现在我比以前更有竞争力了，我是平和 Level8 毕业的学生呀。”三个月在平和的学习生涯，让他终身难忘 。 这才是真正的教英语 每个人对待英语学习的概念不同，所以他们都有自己最喜欢的老师。我也是。如果说 Juliet 令我最难忘， Roger 令我最感谢，那么 Bob 则让我见识到了学英语的诱惑力。 直到遇到 Bob ，我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教英语，原来教英语可以有这样的方式。 Bob 毕业于美国三藩市州立大学，主修俄语，第二专业为日语。在日本北海道工作过三年， 从事英语教学并担任当地美国军事安全机构任俄语兼职翻译。他还在多家美国公司和政府办公室工作了 33 年，主要从事商务英语的教学工作。 Bob 应该说是一个语言天才，能讲流利的俄语日语，来中国之后还学了不少中国话，甚至可以讲广东话。有同学说 Bob 长着一张吸血鬼一样的脸，牙齿尖尖，肤色又白，这张特别的脸使得 Bob 令所有人对他过目不忘。  曾经有很多同学对我说：“我太想去 Bob 的班上了。”所有做过 Bob 学生的人，对其他学生介绍 Bob 的时候都会这么说：“你永远都无法想象 Bob 是个怎样特别的老师。所以，希望你有幸亲自到他的班上去体会体会。” 我是一个有幸的人，因为我到了 Bob 的班上。 他在课堂上所迸发出来的激情和热情，完全令人难以想象。 Bob 的课堂像小说一样精彩，没有一个同学不被吸引，即使你通宵未眠，你都会在他的课堂上亢奋。 Bob 像一个出色的演员，他投入地表演，而作为观众的学生，时而尖叫时而捧腹。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他会有这样多的创意，这样用不完的热情，并且，有这么多精彩的故事。 Bob 在平和主要教 Level6 或 Level7 。等我在他班上的时候，我已经在平和呆了两个月，很多同学都觉得这个时间太长，会让人感到厌烦或者枯燥。而我却发现，我的学习，就像一场戏一样，才到高潮迭起的时候。 感谢 Bob ，那两周让我终身难忘。 Sandra Lee ，挑战我的自信心 我在 Level8 给老师 Sandra Lee 添了不少的麻烦。  Sandra Lee 是个优雅美丽的美国老太太，看得出她年轻时一定是个绝代佳人，一个心理学硕士的绝代佳人。 Sandra Lee 在学校里出了名的严格，长期执教 Level8 。不少学生因为讲中文和使用电子辞典而受到 Sandra Lee 长达一小时的思想教育。 Sandra Lee 尽管已经是个老太太了，但是热情丝毫不减年轻人。她有很好的嗓子，讲话唱歌都中气十足，偶尔笑起来，声音之洪亮连年轻人也望尘莫及。
课堂上 Sandra Lee 经常很为我头疼：“你的发音这么糟糕！你的作文写得乱七八糟！你是怎么到 Level8 来的？” 有一次我是把 Sandra Lee 给逼急了。她让我们写一篇文章，我自己没创造出来，于是到网上 copy 了一份，然后翻译过来。 Sandra Lee 大为恼火，她说：“你怎么可以抄别人的东西？我要原创，我要你自己想自己做，你居然跑到网上去抄？你做这个有什么意义？你写差一点都无所谓，可是要是你自己的东西。” 实在是让我很惭愧，二十八岁的学生此刻像小学生一样被老师训得面红耳赤。但是课后 Sandra Lee 却无比亲切慈祥，“好孩子”“亲爱的”“宝贝”这些词总挂在她的嘴边。 Sandra Lee 对我的名字还提出了异议。“ Sammy ，如果你要出国呢，你最好把名字换成 Sam ，因为 Sammy 是男孩子的名字，而你是个男人了。” Sandra Lee 说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的名字认真点，严肃点。 在 Level8 ，我极度膨胀的自信受了点打击，不再那么头脑发热地认为自己水平很好。我看到了自己的缺点。但要申明的是，我依然自信满满，即使我发音不好，我也已经达到自己的目标，我可以和任何一个老外交谈，我有大量的词汇，如果真的出国了，我也不用担心任何事。  Sammy 走之前的那天晚上对我说， Jane （我在 Level7 的名字，后来他一直这么叫我），你留下来做义工，真的是很明智的选择。
我问他的理由。 Sammy 说，你要知道，平是个多么与众不同的人。昨天他和我们交谈过了，我听过很多人的讲话，我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可是他有一种精神是别人很难有的，他像是一个哲学家，又像是一个文学家，当一个人不惟利是图，当他有一种别人所达不到的高度时，他一定会很成功的。你碰上这样的校长，然后留在这样的环境里，你说是不是很明智？ 我说， Sammy ，我一直都很聪明的，难道你现在才发现吗？ Sammy 回头惊异地盯着我：“ Jane ，你被我的自信感染了。” 谁说不是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