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述 :我在地摊上大减价的商品中买了两件棉袄寄回家乡。仿佛看见母亲那疲惫不堪的眼神,触到我寄去的棉袄,她会十分亲切地腼腆但掩饰不住欣喜若狂地自豪地对乡亲们说:“ 这是我读大学的儿子买给我的! ” 我是那个村子里迄今唯一的一个大学生啊! 第一次领悟感恩 Jacson zhao 2004年12月 如果纵容自己的无知,我不会那么固执的认为父母为我的所作所为全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也从不会想到为他们做点什么。 这天中午,我打开收音机,却无意中听到一个儿子在向他九泉之下的妈妈忏悔,为他已经远逝的妈妈在“吉祥鸟”里为他平生第一次为她过的生日。我并非在这儿编假话,我真的不知道妈妈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即使现在。虽然我心里十分的清楚,在中国大陆这片亘古至今都推尚孝道的土地上,很多儿子和我一样,其实可能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妈妈的生日是哪一天,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也不曾想过要去知道,也没有兴趣去知道。 但于我而言,这件事已经令我扯心的痛。我痛恨自己为什么能够记住许许多多无聊的事情,在许多特定的日子精心为一些外表美丽女郎去准备一分分精美的礼物,而自始至终记不住属于妈妈的那个简简单单的年月日…… 一个与生日无关的故事
其实,我要说的这个故事与生日无关。在生命的这个冬季里,我第一次懂得了妈妈,懂得了感恩。 这段时间,我做家教,挣了点小钱,于是就用它来打电话,告诉所有的亲人和朋友,我已经开始用自己的双手挣钱了!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出自什么缘故,是为了庆祝,还是为了满足某种特有的可爱的虚荣心? 那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家里的
家在偏远的贫困的山村,村子里没有电话的,因而,乡亲们接或打电话都要走十几里的山路,到小镇的店子里去。在外的儿女要打电话回家,也只有通过店主预约时间,店主给家里捎口信来接电话。所以接电话也要“付费”的,“所幸”的是我们这些出门在外的人常常是不给家里打电话的。 然而这一次我终于打了。在元旦这一天,爸爸去田里了(家乡好象 “ 不过 ” 元旦),妈妈乐颠颠地跑了十几里的山路来接电话。我知道她是丝毫没有说“不”的倾向的。一抓起话筒,便来了一联串的问候:“在学校里怎么样?吃得惯吗?冷不冷?要好好的注意身体!不要跟同学闹矛盾!学习跟不跟得来?……”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我仿佛看见她那瘦弱却略显臃肿的身体在凉凉的微风中展现出某种历尽沧桑的蓬勃来。我明白了,我的这个电话,尽管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只言片语,却已经为妈妈带来了“快乐和健康”。 “妈……”我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我的眼睛已经被一种模糊的东西淹塞,我拼命咽下了藏在鼻子里的酸楚。“妈……我很好,倒是你和爸爸在家里要注意身体,五十多岁的人了,又都有病……” “ 晓 …… 得了 …… 你的生活费完了吗?你爸前几天把棉花都卖了,打算给你寄点钱过来。”母亲打断我的话,显然也有些哽咽,“你的声音怎么变哑了,是不是着凉了!?” 我这两天有些轻微感冒,却让母亲给发觉了。 “不是的,今天元旦,同学们一起玩,卖了糖吃,我含着糖……哦,妈你们在家里元旦还好吧!?天冷了,你的风湿好些了吗?”我勉强地笑出声来,“你们做了棉袄过冬吗?……”我在也说不下去了,棉都卖了,还做什么棉袄啊?!我的心里不由的揪痛,哭得歇斯底里。母亲早已感觉到了这边的异样,我也分明感受到了那边母亲在抽噎。 知儿莫如母,知母也莫如儿啊!我不只一次的在人面前夸耀自己不会流泪,哪怕是从小调皮挨打的时候。然而这一次,我的泪却不争气地流淌了下来,一串串的,无法止住。幸好,寝室里只剩下我一人。我知道这是忏悔的泪,是洗刷我灵魂的泪。而母亲呢?尽管在大多数的时间,我忽略了她,没有去问候和珍爱,然而,只要偶尔那么一两次也就够了!他也就欢欣满足,她就会激动幸福高兴地流下道道晶莹透明的泪珠——这就是母爱。
我领悟的感恩 我悄悄地用剩下的钱,在地摊上那些大减价的商品中买了两件棉袄寄回了家乡。我仿佛看见,母亲那原本疲惫不堪的眼神,触到我寄去的棉袄时,会突然间喷发出某种耀眼而神圣的金光与仙气来。她会十分亲切地腼腆但掩饰不住欣喜若狂地自豪地对乡亲们说:“ 这是我读大学的儿子买给我的! ” 我是那个村子里迄今唯一的一个大学生啊! 面对奔腾不息的阳光和奄奄一息的良知,少不更事的我,终于在心底里凸显出来了那遥远的失落和奇怪的遗憾。事实上,对于至亲的人的忽视是一种伤害性的痛楚,这种痛楚在岁月的永恒面前常常成为融化在生命里的某中隐痛,就像风湿性关节炎在阴雨天突然发作一样,在某些时候会刺痛作为儿女的你;对亲情的冷落,是青春期脸上的一块疤痕,总是在不经意间,不期而遇的带给你一些伤痛。可是我更宁愿相信,那是一种感悟,一种忏悔,关于生命的,关于妈妈的,关于亲情的,关于爱和感恩的。 编辑:洪秀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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