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述 :对我来说来到中国且在中国继续生活下去,真的是个不小的挑战,因为我来到了一个与我的家乡完全不同的国度。 我在中国的教学体会和感受 Sarah 2007-9-26 我深深陶醉于这片文化交融的沃土 | 美丽东方,青山绿水 | 我目前在中国珠海的平和国际语言村教成人英语,平和国际语言村是一个全日制全封闭纯英文的英语培训学校。我来到中国马上就要满6个月了,生活在这里我依然感到非常地开心,因为我的学生们和这个国家深深地吸引着我。我想就“如何在多种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之间培育相互之间的尊重、鼓励和理解”而给出自己的答案,而且我非常愿意回答这类的问题,因为我感觉这就像我的工作,有时我甚至觉得这是比我教英语还更重要的工作,毕竟我是教成年人而不是青少年。(据我所知,大部分在中国教英语的外国人都是教成年人。) 我发自内心地感到庆幸,自己能经常性地致力于文化交流活动中,因为我们学校的老师是来自世界各地的,他们来自印度、英国、中国本地、澳大利亚、乌兹别克斯坦、菲律宾、加拿大和美国等不同的国家。我常常听到我的同事们在办公室里用数种不同的语言相互打招呼。我们同事之间也常常开一些具有民族特色的玩笑,分享着彼此之间的旅游故事,相互学习不同的文化常识。 在学生眼里,我是怎样一位老师? 当然,主要是那些学生让我的每一天都过得充实而开心。那些几乎不能流利地说出自己名字的学生们,他们每一个人都总有些东西要告诉我,总是那么乐意与我分享他们的想法。对我和我的学生们来说,我的课时常都是一种文化的交流。在我来到中国的六个多月里我懂得的有关中国的东西远比读六个月的书了解到的要多得多。更有趣的是我有了一个机会听到学生讲他们在来到平和之前是如何看待外国人的,在他们的眼中外国人都是一样的莫名其妙、冷漠无情,但是当他们在平和遇到了这么多的外国人,他们之前对外国人的看法就彻底地改变了。 没有什么比听到学生说“你是我第一个外国朋友或你是第一个与我交谈的外国人”更让人高兴的了。我特别喜欢和我的学生分享西方音乐,我在课堂上讲摇滚音乐的历史,我们讨论种族问题、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和越战,甚至青少年的问题也在我们谈论的范围内。我的学生们抱怨说音乐在中国没有太大的生存空间,因为中国老百姓的生活都比较严肃,没有太多轻松自由的气氛。尽管这样,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大家了解,我真的感觉到我的工作是很重要的,就像我母亲在我离家前跟我说的那样,我正在让世界变得更加小,变得对我们外国人更加地安全和友好。 今天我要求我班上的十二个成年学生,请他们每一个人都去了解并描述其他十一人的短期和长期目标。他们当中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她正在考本科学位;有一个中年的成功商人,为了来这里学习,他特意辞掉了工作。一位是孕妇;另一位正在等签证,还有一位国际贸易公司的经理。他们的长期目标包括如“赚很多的钱”、“做一位成功的母亲”、“开自己的公司”等等。短期目标则是“找一份好工作”、“结婚”等。当然近期的目标则是一致的:“提高英语水平。”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 偶尔沉思,放飞心灵 | 我今年22岁,本科学历。我在一所昂贵的文科学校完成了艰难的学业。我专业是人类学,但是我不想成为一名人类学者。我在中国南方珠江边的一个小城市当英语老师,我就职的学校是一所浸泡式的英文学校。我正式的职位是英语老师,所以在工作中我要特别注意时态、句子结构和发音,但是时常我感觉自己的工作不仅仅是教书,我的工作还包括培养学生超越母语的限制、适应不同的文化背景,从而提高自己应用英语的能力。因为我是在教成年人,而不是孩子。在课堂上,我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鼓励学生表达他们自己上面了。我用“什么是你的想法?”代替“听我说”。我们谈论的话题,从伊拉克战争到伤心绝望,从婚礼仪式到艾滋病,甚至到我为什么不像一个典型的美国女孩子。(我有棕色的眼睛和头发,而不是许多学生想像中金发碧眼的女人。) 我从事于持续、热烈的文化交流工作。对我和我的学生来说,我的课时常是有关西方和中国的差异的讨论课。在我来到中国的6个月里,我如饥似渴地接受有关中国的信息,这远比我刚到中国的那天所想能到的更多。我不止一次听到学生们说在平和遇到的外国教师彻底地改变了他们对外国人的看法。我们从莫名其妙、冷漠无情的“老外”变成了一个个经验丰富、热情诚恳而富有好奇心的人。尽管我多次听到这种评论,但我依然很反感这种说法。不过,当我看到学生们扬起眉毛,满脸笑容地对说我 “你是第一位与我交谈过的外国人”时,我感觉我的工作真是太有意义了。 关于学校,我想大声说:我爱你 我工作的学校目前有43位老师,他们当中年龄最小的是21岁,而最大的则有73岁了,他们分别来自印度、巴西、中国本地、英格兰、美国、乌兹别克斯坦、澳大利亚、加拿大、南非和菲律宾。我们常常在办公室里用不同的语言说笑。不管我们去过多少的国家,在这里我们都是彼此的语音教练、法律顾问、文化使者、朋友和语法专家。 学校一年当中的每一期的学生基本上都是中国人,他们来自全国各地,有的来自最北方的内蒙古,有的来自最南端的海南省,还有的来自于宁静美丽的香格里拉,当然也有来高度工业化的大都市广州的。他们来平和的唯一目的就是就是学好英语。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几乎不会用英语介绍自己的名字,也有些学生几乎能说一口完美流利的英语,当然大部分学生的英语水平是介于两者之间。这些学生的口音比较杂,这种杂乱的口音被老师们和一些高级别的学生戏称为“中国式英语”。 每天我都要听到大量的“中国式英语”,并且尽量地心避免说“中国式英语”。但和其它的语言一样,如果你每天都呆在这样一种环境里,真的很难不受到影响。我不止一次地发现自己用这种“中国式英语”去写文章或重新组织一些句子,并且用尽可能少的词汇去解释一个概念。“中国式英语”,当它常常像一串串顽强而又充满活力的音符,而且它接受了很多的质疑和推论式的解释,也能够有助于纯化英语本身,这是很多以英语为母语的人都达不到的境界。任何以某种语言为母语的人,当他们要表达自己所感所想的时候总是会受到一些如何遣词造句的条条框框的影响。当一个人的语言知识在慢慢增长时,他就越来越能表达复杂的思想。说本族语的人能很轻松地使用一些从文化中沉淀出来的形象的比喻。而文化本身也是时常与语言联系在一起的。 细心体会,我们亦师亦友 | 不分你我,同一屋檐 | 要和一个非土生土长的、中等英语水平的人(如果你能问一些适当的问题,他们能谈论广泛的话题)进行顺利的交流,最好的方式就是尽可能直接明了地说出自己的主要观点。如果你尽自己所能用一些习惯用语,那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中国式英语”在交谈中真是很能考验你的耐心、决心、想象力和计谋。听我的学生谈话常常让我又高兴又困惑。那些句子起伏不定而显得生硬,词汇很简单,但因为他们的真诚而显得分量十足。如果你听的时间长了,而且时常留意的话,你会得到一些预想不到的简单的、富有诗意的英语作为回报,因为那些非英语母语的人在表达他们的想法和观点的时候能够不受繁杂的概念或音节的影响。 当你处在一种需要用任何必要的方式去与别人交流的时候,你就能很快地学到一些能够快捷有效地表达你的观点的词汇。这些词汇在说本族语的人当中很普遍地被使用,因此在一个说本族语的人和非说本族语的人的交流过程中,它们就表达不了太多的意思。非说本族语的人因为受词汇量的限制,他们要依赖于生动的面部表情、丰富的肢体语言和极大的热情,这样才能达到沟通的目的。 在我问我学生们的目标之前,我告诉他们我的人生目标。“我短期的目标当想就是当一个好老师。”我说,一些学生笑了。我接着告诉他们,当然是不同的用词了,我想要成为一个好老师,必须做到平易近人、富有耐心和善于与各式各样的和睦相处。这些品质是成为一个好老师的重要条件,并且要成为向他人学习的模范。“我能教你们英语,但我不能帮助你们学习。如果你只是说英语,那只能说你仅仅是学一门技能,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说一些发自内心的想说的话。”我继续说到:“我来到中国,因为我想听到你们的声音,我喜欢认识更多的人们,我喜欢听他们的故事。而且我知道中国的人们会有很多的故事,而且这些故事是完全不同于我在美国新泽西州听到的那些故事。”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特意大笑着扬起眉毛,以示强调。 人们有很多的个人理由来努力学习一种新语言,但是作为一个群体,人们学习语言有个最基本的需求——交流。能多用一种语言进行交流,就能拥有更多可以交流的群体。语言可以使我们接触那些大量的没有语言就无法接触到的信息。正如我告诉我的学生的,语言是我们最基本的自我表达的工具,它是一个系统,有了它,我们就可以和他人交流和分享彼此的想法和观点。语言是一种和不同文化背景相联系的东西,但是它可以没有障碍地进行跨越文化的交流。 语言,掌握通往世界的坦途 | 师生情谊,深如大海 | 在中国生活,对我来说已经并将继续是个不小的挑战,因为我生活在一个与我出生的地方完全不一样的国度。另外,生活在中国,我别无选择,我必须虚心地和学生进行交流,适应远离家乡8000多英里的生活方式。我必须放开那些我用来认识和了解这个世界的方式,以及我非常熟悉的语言。在这里,我一边教英语,一边学习汉语,拼命地运用这两种语言去更多地了解这个世界。我的学生鼓励我去思考那些我从未用英语思考过的东西。我的中文老师,她用很标准的普通话,教给了我看世界的新视角。 直到现在,我一直还把自己绑在用英语去认识世界的这个无形的框架里。通过学习一种新的语言,我可以用不止一种方式、一种语言去认识世界。无可否认地,我能够用英语去收集更多的关于中国的信息,但是我一直在试图用两种语言、用中国人看问题的方式去了解更多。我要求我的学生通过英语告诉我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文化。但是我想我还不能完全地分享他们的观点,除非我能够用他们自己的文化方式和他们进行交流。因此,像许多我的学生一样,我决定向那些可以用非常不一样的思维认识世界的人们学习认识世界的技巧。但是现在,无论用何种语言,我希望能给我的学生更多思考的机会,就像他们让我的思考一样。 翻译:刘邑美 Ally Liu 审稿:彭志Rambler Peng 编辑:郑雁Cathy Z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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